仔,以后你长大..........

昨晚一位马六甲读者写了一张小纸张:"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没有给你爱。难道你的父亲真的一点都不爱你吗?还是你忘记了?"

我在马六甲那站用一个小小的故事来结束整个巡回演说,来作为一个总结。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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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的父亲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不是的。

是我当初的愤怒及仇恨掩盖了真相。当长大后的我慢慢愿意把愤怒及仇恨挪开时,有一个童年画面不由自主地浮上脑海。

那一年,我只有十岁。

不是刚才和你说父亲都为了躲开大耳窿,久久一次静悄悄地在半夜回家,把自己放在睡房里,不出门,两三天后又静悄悄在半夜里离开。从来不主动和我说话。

就只有那么一次。人生中,就只有那么一次,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爱。而当时的我却嫌弃他给予的爱。

十岁的我,在自己的床上熟睡着。深夜的他要离开,他站在我的床边,可以感受到他的右手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熟睡的我被他吵醒之后,因为讨厌他,嫌弃他,所以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他离开之际,对我说:"仔,以后你长大,不要像老豆这么没有用。"

我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安静地在半夜离开家乡了。

隔了将近25年,我把这突然浮现的画面说给我的辅导督导听。他四两拨千斤说:"你对你的爸爸真忠诚啊。"

我听不明白。他继续说:"父亲唯一的一句叮咛,你不是一直都放在心上吗?"

我的头脑突然好像被敲了一大下。"对哦。我穷其一生在声明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我是如此听爸爸的话。"

那一刻的看见,我突然觉得我不再只是属于我的妈妈的,我也是如此孝顺我的爸爸,我的听话及我的忠诚一直告诉着我:"你有爸爸。而且你是属于你的爸爸的。"

人生就只有这个画面,让我忆起父亲的温暖。就只有这个画面,我记得父亲曾经给过我爱。而可惜的是,我当时候不懂得珍惜,而且还拒绝那爱。可惜。

要是时光可以把现在的我带回到当初的场景,让我站在父亲的旁边看着他抚摸小小以量的头发,现在的我会对他说:"爸爸, you are good enough. (你足够得好)。谢谢你给小小以量这样的一刻,这画面对他而言,起了一个很重大很深远的影响。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以量很乖,他很听你的话,因为你这句话,他一直用他的生命在你的话语里显示着他对你的忠诚及孝顺。你放心。"

要是还可以的话,我会给那时候的父亲一个拥抱。希望他自己也有办法照顾好他那内心小小的自己。他那内心充满坑洞受伤的心灵,他也辛苦了。

穿越愤怒(或恐惧),延续那爱。我父亲是爱我的,而且我也爱着他。我没有忘记这爱。

我讲完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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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放下麦克风,听见掌声,带着微笑看着大家的那一刻,虽然看起来都很淡然,其实我的内心很澎湃,很激动。

我有感而发,我愈来愈可以全然接受这一切的一切是要这样发生的。没有意外,生命里的这一切的一切是要这样发生的。

我微笑入睡,昨晚。

以量 醒来又是一个好日,今早。祝福大家,祝福自己,冬至快乐。

(图片是我年轻的爸爸以及年幼的以量。 因为你们的出席,我和他们再次相遇。谢谢。 摄影于怡保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