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老朋友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礼拜天。
我现在 Kinabalu Promenade Hotel 里头。
礼拜五晚上去了 Kota Kinabalu 一趟。
待会儿会从东马 KK 回去新加坡。
现在正在酒店 Business Office 里打发剩余的时间。
五点准备要去机场了。

礼拜六完成了教总的父母成长大会。
终于完成了。
三场下来。
还是最喜欢 Batu Pahat 的场地以及气氛。集中。三人有默契。有承接。
可是，最喜欢 Sungai Petani 的参与者。
很有素质。可能他们都是有阅读的一群父母。

最后这一场，我想可能是因为免费的缘故。
所以前来的老师以及家长没有太大的推动力。
和他们的互动就只是流于一般的对话而已。
不过，我们需要尊重每个本土不同的文化。
可能收费，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要来参加也说不定。

***

重见老朋友，雨生。
那是这一趟来东马最高兴的事。

雨生是我在 15、16 年前在生命线认识的朋友。
是和我一同学习辅导的第一批朋友。
雨生目前是独中的老师。
他看到我来东马给演讲的宣传。
他出席我们的演说。

我在现场早上看到他。
立刻来个大拥抱。
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礼拜天，雨生带我去看日落夕阳。
原来，我们都是同一夥的怪人。
见到漂亮的夕阳，会落泪的。
见到缤纷色彩的云朵，会兴奋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海边看夕阳西下的。

结果，他喝 100 Plus。我喝 Heineken。
两个人吃着花生。
坐在两个小凳子上。
在无人的岩石海边，看日落。

很棒的灵性时刻。
雨生还说：“有时候，我会念一遍心经来给所有众生。和其他众生分享这么美好的一刻。”
没想到，雨生还是这么特别。

以前认识雨生，
就觉得他很懂得表达自己。
能笑，能哭。

雨生认识以前的以量，
就觉得我很会保护自己。
笑，幅度不大。哭，幅度也不大。
（他说：现在的我也是很懂得保留自己。）

和雨生说话，因为这么多年不见。
一定会提起我们共同拥有的朋友。
慧芳啦。炽和啦。
秀娟啦。暄美啦。
崇娟啦。清团啦。
秋媚啦。等等等。
好几个朋友的名字，我们都忘记了。
都是那些和我们共同拥有同样的成长回忆的朋友。

我们两个人谈起有一次在云顶学习的成长课程。
15年前的一个出游。
我们模拟在一个黑暗的大洞穴，我们如何求生存。
我们都记得那个时候有两个女生。
一个不愿出来。
一个想在里头死去。

我对雨生说：“那个时候，你大喊的说：“把他们拉出去！”
我看着你们，心里面想：“需不需要这么逼真啊？！”
我好像不太能够像你们如此投入自己的生命。
我常觉得自己把内心的痛苦用一种比较抽离的方式来对待。
你们就很厉害。
不断哭。不断喊叫。
弄得我也觉得如果我不挤出眼泪，
好像有点对不起大家。”

一点都不意外。
这就是十五年前的我。
连哭，都不知道如何。

雨生也是同样记得那一次的经验。清清楚楚。
结果，我们两个人都笑了！
我想，那些想在里头想死的人，
现在看到我们这些分享，
心里是否已经有了豁然开朗的微笑？！


生命就是这样。
有一些朋友，你没有办法和他共同生活。
可是，他就是非常的靠近。
也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共同生活，所以格外珍惜能够共处的时光。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看到他，和他对话，和他说生命的领悟。
见了面，不用寒暄。
一开车，就可以说的很深入！
说的很投缘！
说的没完没了！

雨生说：“这里的云常给我感觉可以摘下来。”
尝试想要拍出雨生说的那个感觉。
可是，技术不够，所以无法营造那种感觉。


今晚晚霞虽然不隆重。不绚丽。
可是，该有的颜色，应有尽有。

这十五年，只见了雨生两次。
上一次是在新加坡。
这一次是在东马。
下一次，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


晚餐。吃了一顿全素的晚餐。
雨生依然坚持吃全素。
这一点，我非常佩服。


***


有一个小插曲。
雨生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想来想去，都没有办法想起这一个女生。
原来，我的记忆里并没有替这一个女生存档案。
他说：她和我们一同上课。
是最小的学员。
我一直以为当时是我和暄美年龄最小。
还有人比我们更小？
那时候我才25岁。

没有办法，真的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记忆很懂得玩游戏。
我们只想记起我们要记住的事情以及故事。


***


感谢你老朋友。
一趟这么有意思的夕阳游记。

祝福你和你的太太永远幸福、自在。
祝福你！




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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