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

终于离开了。
今天完成了所有的 handover 工作。
我的工作量统统归零了。
感觉真轻松。

Jacinta 问我：“any last word?”
我直说：“God bless.”
她送我一本 Irvin Yalom 的书本。
感谢她，我们两个共同的偶像就是 Irvin Yalom。

今早，同事们弄了一顿早餐给我吃。
要我致谢辞。我只连忙说谢谢。
Susan 弄了爱心腐竹白果薏米给大家喝。
我连忙喝了五碗来答谢她的爱心。
离别时，抱着Susan。她哭了。
不忍心看到她哭。再抱着她。
她双手摇着我的双手：“为什么你要离开？”
“因为要离开咯。”
“舍得离开吗？”
“当然舍得。”
其实，我最不舍得的不是我的病人或者其家属，
而是那些当初有误会、有摩擦、有牙齿印到如今融洽到不行的同事。

Dr Naing 说：“你真的要离开？”
我说：“Dr Naing，你太自私了。如果你不是在 home care department 的话，你绝对不会要我留下來。哈哈。”
今晚，Dr Naing 请我在 Banana Leaf 吃了一顿美味无比的咖喱鱼头。
Yummy。

连续吃了很多餐。
同事们陆陆续续从上个礼拜请我吃午餐到这个礼拜四才能停下来。
这比高分的 Performance appraisal 还来得有意义多了。
珍惜他们的友情。


＊＊＊

终于离开了。
终于不用再拿着两个手机到处走。
终于不用时时刻刻接听电话。
尤其是凌晨的电话，那些都是无形的压力。

当这些压力全都没有的时候，
是下山的时候了。

当完成下山的时候，就是我要去爬另一座山的时候了。
改变的第一步就是要先下山。

Dr Tan 问我：“what you are looking for the next 9 months?”
我说：“I'm looking for nothing.”
正确来说，I'm looking for everything.
是的。我打开世界，世界向我涌现。
我期待着。

明天还有多两餐要吃。
祥斌：“你不胖都难！”

明天晚上终于可以开始我的慢跑了。
为自己计划了一个运动目标。
明天晚上开始。
准备六月的 Gunung Kinabalu 攻顶活动。

很了解自己。
一没有工作的时候，身体就会放松。
身体一放松，就会生病。

不管生病不生病，都先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两个礼拜。
旅游的事，四月中再说。
日本不成行？
再想办法。
就去清迈吧？听说还是地震。

那就去台湾吧。
那是我第三个家。
回台湾去吧！
我想念那边的人、事、物。


答应自己一定会好好善用这九个月宝贵的黄金时光。
它即将又是一道又一道绚烂彩虹的显现。我真的期待中.......


以量 觉得自己真够种。自恋到不行。祝福自己。 祝福我的同事们。我会想念你们。谢谢你们。

悲伤以及喜乐同在一时

今晚我在家里，
为了孩子双月刊的新专栏《我行我摄》搜寻自己拍摄过的照片，
发现上面这张照片，很特别。

我以前看到这张照片的老人是快乐的。
为何今晚我看到这张照片的老人是快乐也是悲伤的？

你不妨盖著他脸的上半部，你发现笑容是灿烂的。
然后你盖著他脸的下半部，你发现他的眼神有一丝忧愁的。
眼睛里还带有点泪光，我不晓得那是感动，还是忧愁？


***


悲伤和喜乐可是同时存在的。
这个我知道。
而我其实也正经历这种内心交叉的状况。

四月一日之后，我就是一个自由身了。
我选择了离开慈怀病院。
结束了我将近五年的临终关怀工作。
十月初的时候，告诉老板。
一月初的时候，递上离职信。
三月初，新同事加入。而我三月底离开。
至少衔接的部分，减到最低的不便。
五个月的准备，我想，那是我最能奉献的仁慈了。

同事们、朋友们、家人们，最常问的一句话是：“你要去那里工作？”
我的官方回答是：“我要休息九个月。什么也不做，就是要休息九个月。然后明年一月，重新工作。”

其实我私底下知道自己是一个过动成年人，
所以，这九个月，我是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

简单来说，我会在这几个月做四样事情。

（1）努力旅游。我已经买了六张来回机票。去不同国家里走走。我想要花光我所有的积储。让自己去走走。目前确定是：日本东京、澳洲Tasmania，Gold Coast, Brisbane, Sydney, Melbourne、马来西亚半岛东海岸、Mt Kinabalu、Mulu National Park。还有几个列在我的名单里还有的是：India、北京马拉松、台北、清迈、Ang Kor Wat。我还正在筹钱。感恩Royal Caribbean Cruise还有积极每天为我投票的你们，（是的，我就是在说你），让我多了一个地方去。那就是地中海：西班牙、意大利、以及法国。 让这九个月的旅游添上不少的色彩。


（2）努力写作。我接下了星洲日报副刊的每周专栏、董总的中学生月刊、教总的孩子双月刊；除此之外，我还想写多几本书。《善生》、《善终》、《善别》、《红孩儿的故事》、《陪你到最后 2》、《把爱带回家 2》。这几本书都在我脑里偶尔思考着，要认真好好运作了。


（3）努力给演讲、带工作坊。我接下了不少的演讲以及工作坊。和《生命线》、《亲苑》、《新纪元》、《马佛青》、还有会去其他中学、地区给演说以及工作坊。我想，是时候，认真一点把我所懂的临终关怀以及家庭雕塑的部分，和大家分享。 排期已经排到十月底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赏脸。尤其是马佛青的朋友，要去四个地方做演讲以及工作坊。谢谢你们。 新加坡的朋友也要谢谢你们。帮我安排了一些工作坊，让我在这九个月，有一些收入。


（4）努力摄影。最近，热爱摄影近乎和热爱辅导的地位接近了。因为，发现辅导还是会拿走我的能量。可是摄影却会不断获取能量。所以，我先在孩子双月刊周刊，先投石问路。和晓薇建议一个《我行我摄》专栏，看自己的摄影以及生命短文真的可以让人有所感动。出版摄影书籍，是我往后很贪心的一件事。


所以，基本上，我是不可能休息九个月的。
我会依然忙碌。

不过，还是很感恩。很感恩。
我的工作的确有被其他团体看到。
陆续这一个月下来，已经有四五家机构，希望我能够去他们的机构走走看看。
我都婉拒的感谢他们的好意。
我说：“我希望休息九个月，让自己好好休息。我十二月再联络你们。好不好？”

心里，其实有两个心意的团体。
很想立刻就去工作。
不过，还是想要隔开一些时间。

因为这五年的成长太多了。
我想要停下来，好好思考自己到底学习了什么。
心里里头产生了什么。

其实旅游、写作、演说以及摄影，真的可以给我看到自己的学习还是无穷的。
所以我要好好整理这五年的学习。

每一次，一想到这些的发生，
我就会忍不住觉得好喜悦。
感恩自己的能力以及用心去栽培自己。
我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去经营自己的生命。
这样在临终之前，才可以对得起自己。



＊＊＊


同事们、朋友们、家人们，最常问的第二句话是：“你不是很爱这份工作吗？你怎么舍得这份工作？”

我其实告诉好多人不同的答案。
那要依我和他的关系来决定。

其实最贴近自己的想法是：
我累了。 我不要再消耗自己的能量，而同时不断在内心里累积别人给我的压力。
如果我坚持继续服务下去的话，我知道我必定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我需要喊暂停。

这并不代表，我就放弃了临终关怀。
如果可以的话，明年我还是会继续服务这一群病人还有他们的家属。

这几天，忙着好好收拾办公室所有的资料。
带新同事去拜访旧病人。
压力一直减、不舍一直加。这是复杂的。
不过，总是很难找到最完美的状况的。
所以，悲伤以及喜悦，同在一时。

经历失落，同时也经历喜悦。
我会祝福自己，毕竟自己需要大量的自我祝福。
祝福自己，以量。


以量 也祝福大家。

再多十天，就会划上一个句号。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引号、逗号、问号以及感叹号等待着我。
期待 ing。


＊＊＊

忙。是这个礼拜的心声。

摄影地点：新加坡 Chinatown。


这个礼拜忙到不知天日。
所以深夜把自己关起来。
不上网，不写文章，不说感受，不说话。
因为就是累。

回到家，就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每晚重复同样的忙，不只是工作缘故。
而是每个礼拜一以及每个礼拜四，要去协助一群有心人学习临终关怀。
从这个礼拜开始。，一直到四月中。

当你看到有这么多有心人想要学习如何陪伴病人走过最后一趟，
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绝。或许那也是一种社会工作的部分。

幸好，礼拜五晚上，终于没有东西忙了。
第一次能够在晚上七点多，回到家。
终于可以好好洗累积两个礼拜没有时间洗的衣服。
终于可以回到这里，再写一些文字。
写写一些杂记。

欠下文字债，还在努力中。
中学生月刊一篇、孩子双月刊一篇、
星洲日报副刊专栏一篇，
朋友的新书要的序一篇、
自己的旧书的再序一篇、（已亮的天空再版了。突破一万本。现在准备刷多两千本。）、
明天的演讲，还要准备、
后天朋友婚礼的司仪文稿、也要准备。
下个礼拜一晚上培训的material以及内容。
全部要在这个周末完成。

下个周末又要准备下下个礼拜的培训。

我有时候在想，为何我的生产力可以如此丰盛，
我是不是也该列入《过动成年人》？

自己提醒自己：这样的忙，是不会停止的。
只是看强还是弱而已。
直到我死去为止，我就可以长休了。


＊＊＊＊

日本今天下午 8.9大地震。
我却要在下个月中去日本东京旅游一个礼拜。
飞机票以及饭店都给好钱了。

虽然现在离开旅游时间还有一个月，
可是，还在想 WHY ME ?!!!!
能否成行，还是未知数。
不过，只要飞机还可以降落以及起飞，我是一定去的啦！
烂命一条，我不怕死。一定要去！

哎呀。
好不容易终于下定决心，
要在今年往后的九个月把地球玩翻的时候，
第一个旅游的地方，竟然还未起飞就出状况，
真的是大吉利事！

天佑日本！
天佑你我！
天佑我的悠长假期！

都说地球生病了，请大家多保重。
继续加油！
请拒绝成为地球的癌细胞！


以量 祝福你我。

忙。是上个礼拜的心声。

从礼拜一忙到礼拜五。
几乎每个晚上十点多才能回到家。

辅导工作、训练工作、演讲、工作坊、出席会议、督导工作、接受报章采访；
就是一直忙、忙、忙！
我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能量一直做？！
不对。也不行。
步伐拉得太紧了。




我礼拜五晚上一回到家。
看到我的床！
床。我的最爱！
背一靠床单，我就睡着了。
一点都不夸张。


礼拜六以及礼拜天继续忙。
礼拜天还在关怀辅导中心带领一整天的工作坊。


忙，是我上个礼拜的心声。
忙，还是我这个礼拜的心声。
怎么搞的？！
员工短缺的日子又来了。


还好。
我这几天都把晚上和朋友们吃饭的时间统统都退掉。
还给自己安静。
我需要内心的宁静。
沉淀我这两个礼拜工作上的学习以及整理。


以量 坚持晚上11点睡觉。早上7点醒来。至少还有八小时的睡眠。




＊＊＊

因为有爱，我们才能在关系中成长和学习

下班之前，我坐在德士里，拿起书包藏着的钻石途径第四本。
随意翻阅。这本书从第一本到第四本，我都是用随意翻阅的方式来阅读。
一翻，就看到我内心想要看到的文字。
两段文字说出了我今天早上的过程。
超准。

和你分享。




摘自钻石途径 IV 无可摧毁的纯真
第十一章 勇敢的心
pg 224

勇敢的心不在乎对方做了什么，
怎么想我们、怎么待我们。
若真想具备这样的勇气，
就必须接受某种程度的孤独与空寂。
一旦具备了勇气，即使别人做出种种令你不悦的事，
你仍然能看到最深的真相而不受其干扰。
处在这种寂然独立的状态里，
你会觉得仍然想不断地付出爱。
人们往往会在这个地方打住。
那个人根本是个浑蛋，
我为什么要对他继续付出爱呢？
我为什么要向一个浑蛋妥协？
我为什么要体恤他或接纳他呢？
但是，你体恤、接纳和宽容并不是为了别人，
是为了你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就是一种独立自主的精神，
一种不为外境所动的寂然独立状态。
因此你和自己的关系一直是真实的；
和自己建立真实的关系，就能和别人建立真实的关系。

你明白、也接受人际关系里的负面情况，
因为困难、挫折和失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而且是可以容忍的、接纳以及从中学习的。
事实上，爱如果不存在，我们也很难从互动关系中成长和学习。
去除了爱，我们只剩下了反应，什么也学不到了。
你只会把过往的东西延续到当下，
如此而已。
你只是不断地重复老旧的反应，
一种自动化的习性。
但爱若是出现了，你就能了解眼前的整个情况，
并善用这个经验来滋养灵魂。


＊＊＊


我完全明白作者想要表达的境况。
因为我今早就经历了这种内心有爱的状况。
一个不断向我们发脾气的人出现在我生命长达半年。
偶尔对我们发脾气。
偶尔在我们面前叹气。
《你不够好。》
《你还可以做得再好一点。》
《我告诉你：我的做法才是对的。》
有一个人一直在我们面前不断施压。
让大家都难受。

今天，我选择了不被影响。
我看着他，心中对他充满怜悯。
一个愤怒的人，他心中还可以拥有什么？
缺乏爱的人，还能给我们什么？
所以我心中的爱很宁静。
我给我自己的爱。
我只展现真实的自己。

我展现的关怀，不是为了他。
而是为了我自己原来的面目。
没有了爱，我们只是反应而已。
而只有爱，我们才能在内心中成长，在关系中学习。

而外在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夺走你心中藏有那满满的爱。除非你允许他有这种权力。
这一次，我把爱送回给自己。
很舒服。
而因此，更爱惜自己的存在。


入眠之前，值得记录。


晚安啦。


以量


我前几天sign up了 Face book。
有兴趣的话，你就加入吧。
我也会在那边写写说说。
以量的FaceBook。


今晚用了45分钟跑了6公里。加油咯。


＊＊＊

你要好好做下去..... 社会需要你。

礼拜一早上十点。
Mount Alvernia Hospital。
我回去机构看医生。

带着口罩。坐在隔离房。
因为我从香港回来。感冒需要被隔离。

走进第一间房间，护士量体温、量血压。
走进第二间房间，医生问我什么事？
带着口罩的我，一五一十告诉他我发生什么事。

当他要检查我的喉咙的时候，
叫我脱下口罩。

医生看着没有带口罩的我，停了一秒。
他说：“我在 TV programme 看过你。你以前不是社工。你转行的。”
我点头，苦笑说：“是的。”
他说：“你好像是 Engineer。”
我依然苦笑：“是的。Engineer to MSW。”

他再说一句：“你要好好做下去.....社会需要你。”
我继续苦笑：“谢谢你。”

他说：“张开嘴巴...... 啊.....”
我：“....啊......”


在这种状况之下，被人认出。
很尴尬。但是也很被鼓舞。

嗯。会的。
我会好好做下去。
社会需要更加多的我们。


以量 加油。




＊＊＊

生病了。

2010年能量最低的日子，算是这两个礼拜了。
上个礼拜二就在香港生病了。
五天的上课，
有两个半天（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是躺在饭店床上休息的。

我想，我中暑了。或者感冒了。
头晕。喉咙痛。鼻子塞。咳嗽。
一直在好与不好的边缘之中。
不像往常，半天就会自动好了。

礼拜天从香港飞回来。
好许多了。
我以为我好了。

结果礼拜一早上，
流了满身汗，炎热的气候，
我又忘记了还没有等汗干了之后，立即走进YWCA Auditorium冷气室。
我又再次感冒了。

立刻头晕。哎呀。
所有的症状又再回来。
还加上呕吐、以及头痛。
急急忙忙回去医院看了医生。
血压 145／88。血压偏高。
医生给了我两天病假。

结果，今天的演说，我只好缺席了。
这肯定是我心中的遗憾。人生有太多的遗憾。又增加多一个。
我以为我可以报恩。
结果，我还是为了照顾身体为重，我放弃了present我的paper。
还是要把青山先留住。
以后，我还是可以有很多方式来报答 Anthony Yeo。


＊＊＊


有许多在香港上课的事情想要记载。
不过，发现都是一些批评的话语。
我想，全都省下来了。
倒不如看一看自己的头脑里头为何拥有这么严格苛刻的眼光。
可能我太喜欢Satir Approach了，所以当看到有一些的他们的一些举动，
我..... 迟疑了。
我不属于这个群体的。

请允许我说一句。
一句就好了。
《别把那些已经去世的老师们偶像化。神化他们是对他们的一种不全然了解。他们始终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有一些的去人性化 (de-humanized) 举动，
让我愈来愈觉得这个conference 很 paradoxical。
一方面告诉我们要做回一个丰富弹性的人，另一方面则要我们去追随某个学派。
然后许多学生都说这个学派是最好的。
我觉得这很 paradoxical。

当你说自己是最好的时候，你就和别人分裂了。
试问当你拥有强烈的对错看法的时候，
你怎么和别人（尤其是和我不同的人）连接呢？
所以我发现，我现在在做许多的反思。

反思稍微整理不好，就变成了一种批评。
我始终觉得完全没有批判的接受（或者否定）是一种危险。

和春美，台湾老朋友在香港茶餐室吃饭的时候，
说我现在是在《看山不是山》的阶段。
是的，还需要走一段很长的路。
才能再次看出《看山还是山》的阶段。

很喜欢和春美聊心事。
我说了很多我对督导、对老师的看法。
我们都有同样的心声，产生许多共鸣。

发现，这条路，不容易走。
尤其是我自己的看法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
不是要自认清高，只是我只想表里一致。


＊＊＊＊


I accept myself just the way i am.
所以，好几次，我离开auditorium，还有lecture hall。
因为我不想再听下去。
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知识。
所以我为我的举动而全然负责。

其实，我自己的举动也很paradoxical。
一方面我告诉自己：别人不应该有太强烈的对错观念，
结果我自己的举动也是因为拥有太强烈的对错观念而促成的。
很反讽。很反讽。

最大的惊喜是李维榕老师、Grace Yung、还有Kathleen。
还好，我从这三位老师身上看到Satir。虽然李维榕一点都不Satir。
可是很喜欢她越来越真实、表里一致。不想多年前认识的那个冷酷的她。
所以人因错误而愿意继续成长。
她在plenary session起初不断承认自己以往的错误。
我反而很欣赏这样的老师。
值得我们向她学习。

如今Satir其实只是一个metaphor，她不是神。
她也没有叫我们追随她。

她早就安息了。
唱什么生日歌，别吵醒沉睡的她。


无法只说一句的以量 依然不平则鸣。


＊＊＊


飞机起飞回家的时候，
我问身边的朋友：“你知道动物里头，那一种不是群体生活的吗？”
朋友说他不知道。
我待会儿去google找一找。
我想我有这种动物的DNA。

只喜欢找四五个好朋友弄成的小团体。
常觉得很难融入在许多人当中。



＊＊＊

社工生活有感

每一年我们都需要拍摄很认真的照片在 Annual Report 里头。
然后我这一次很搞怪。
不愿认真。
就是一直要求要大家放轻松。
结果，拍了好几张很鬼马的照片。
没有得到同意，不能放在这里。

谁说 Annual Report 的照片一定要看起来很 professional？
是谁规定的？
可不可以有点幽默。而又不失礼。
每次都要把自己装扮得看起来很严肃。
这样严肃的脸孔，谁愿意靠近？



＊＊＊





我觉得别人很难搞。
其实到最后，我觉得自己才是最难搞的。
因为我要别人 follow 我的 rule，
而恰好我的 rule 不是社会的 norm。


坐在巴士上，
一同下班的同事说我：“你很怪！真的很怪！”

真的。我很怪。
怪的不想在下班之后，还要说很多话。
客套话不说。
奉承话不说。
假话不说。
怒话也不说。
辩论真理的话我也不说。
（我觉得浪费时间。倒不如不断 reflect 生命体验。）

很多时候，私底下的我宁愿选择沉默。
我的真话，常得罪很多人。
不过，宁可得罪你，我也不想让我和你活在假相中。
这么的表里不一致，活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秀华看得出：“你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哈哈。真的。我不是一个所有时候都是善良的人。
我不是一个这么容易相处的人。
因为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讨好你。
我有我的脾气。我有我的爱恨分明。
我只想做一个人。
一个自在又让自己觉得自然的人。

做圣人，太难了。
什么成佛、修菩萨道、上天堂之类的东西，
坦白说我真的没有浓厚的兴趣去研究。
好好做一个人，都已经有很多东西可以学了。
好好做一个人。这是我要的。

我很怪。选择朋友都很挑。
不少人都想走近我的私人空间。
在facebook里，每天都要拒绝几个人。
明明都写好了不公开。
还要一而再、再而三闯进来。
没办法，又只好再次写回应告诉他，
“这里只是亲友交流的地方。不开放。谢谢你。请浏览部落格。祝福你。”

不是不想要和你做朋友。
只是，我想要多爱我自己，多爱我亲友；
多过于做一些社交的活动。 （结交新朋友，我算在内。）

医疗社工这份工作不好做。
如果我所有的 email 都回应、所有的应酬都兑现、所有的朋友来新加坡我都招呼；
那么，我一定会先死。不是你死，是我死。
这份工作有多少的付出，就需要有多少的休息。
所以我喜欢独处。超级喜欢独处，尤其我累的时候。

因为在我的工作上，和人已经有许多连接，
我不需要在社交的部分再做一些连接。
导致我这个人更喜欢独处。

看戏，一个人。
阅读，一个人。
摄影，一个人。
散步，一个人。
跑步，一个人。
我很享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很多人觉得我很奇怪。
其实我觉得他们更奇怪。

为何他们就不能够接受别人可以独处也可以很舒服？
而硬要把自己的价值观套在我的身上？

我觉得这些人很奇怪。
我可以尊重他有他的生活方式，
同理，我期待他也可以尊重我有我的生活方式。
你不尊重没关系，不过至少不要告诉我应该如何做。
因为生活是我的。生命也是我的。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真正需要什么。

我只有几件事情，
我很喜欢和亲友在一起做的事。
旅游。是一个。没有目的的旅游方式是我最享受的。
喝酒。另一个。
吃饭。另一个。
聊心事。另一个。
打屁，也是我最喜欢的事。不过，要看什么朋友。丽芳，是最合称的对手。

好朋友，男男女女，异性恋双性恋同性恋老少恋什么恋的都有；
一交就是那种几十年深交的朋友。
能够成为我的好朋友，在某个程度上，他们一定有一个东西是很怪的。
可能是骄傲的。（我最喜欢看到骄傲的朋友最脆弱的一面。哈哈。）
可能是执着的。（对事业、对家庭、对某一个东西不轻言放弃的。）
可能是很有理想的。（不管在那个领域。）
我们彼此很开放。很公开。很坦诚。很舒服。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至少有五十个这样的亲友。
所以，这也为何我不需要有任何社交的活动。

我想，拥有这些朋友是我最珍贵的宝藏。
不见得他们一定要在身边。
只要他们两三年找我一次，我也觉得很足够了。

所以，透过我的文字认识我的朋友们想要见面；
我都婉拒。
很抱歉。
我要说的，全都说在这里了。
那些想要从我身上知道新马的辅导状况，我也谢绝询问。
一个自己这么封闭的人，
怎么可以给到你什么辅导状况的资讯？
说给你听，反而害了你。


四年前，我有一次非常难受的经验。
一位我认识的辅导员，她把我的电话号码（没有询问我的同意之下）给了一位新进辅导员。
这位新进辅导员得到一间新加坡辅导中心的录取。
这位新进辅导员很有趣。
她以为你在新加坡工作多年，
你就有这个使命让这些马来西亚辅导员也能在新加坡工作。
她问了我有关那间辅导中心的人事关系、询问福利比其他的机构好吗？

我心里在想，你助人的动机在那里？
是因为人事关系好，你才愿意来？
是因为福利好，你才愿意前来服务？
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助人的目的何在？
我不喜欢这样的对话，所以我不 entertain 她，
我当下就臭着脸和她通电话。
我想，她也应该很纳闷，
为何这个冯以量和书里的冯以量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很想刷她一顿。
后来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苛刻。
要耐心、要多爱他们。
我心里挣扎这么说。

所以我很欣赏有些新进辅导员，
他们自己闯、自己问、自己看、自己拜访、自己来找；
重点是他很用心知道他想要些什么。
他能够从什么地方学习什么，付出什么。
从这样角度出发的辅导员，我很欣赏。



＊＊＊





昨天翻阅一本书。
Pg 134。生命的礼物 － 给心理治疗师的85则备忘录。
The Gift of Therapy - Irvin Yalom
“要与病人建立真诚的关系，在本质上，我们就需要放弃魔力、神秘、权威这三位一体的力量。”

说的真好。
说的真好。

有些的他们都一直以为我们有魔力扭转乾坤；
有神秘的力量，背后藏有许多法宝；
觉得我们说的话语都具有权威性。

其实告诉你，所有人在世上的，都是一个人而已。
魔力、神秘以及权威都是假相。



以量


＊＊＊

昨晚漫步于 Bedok Reservoir

昨天同侪督导之后，我们去吃一顿晚餐。
之后，和同侪们一同漫步于 Bedok Reservoir。
我们四个人在深夜里看树。

带他们上Bedok Reservoir 小山丘。
看一棵又一棵的树。
大树都知道我们来看他们，都展现自己独有的韵味以及风格。
让我们来评头论足。

有一棵树，是我很喜欢的。
很圆满。很mandala。
竖立在小山丘的中央。
站在这个棵树下，可以鸟瞰整个Bedok Reservoir。
站在这个棵树下，我有一种很圆满的感觉。
我告诉朋友们。
能量满满。
心情满满。
爱也满满。






一直对自己说要找一天拿 Macro Lens（广角镜）去拍摄我所看到的风景和大家分享。
结果，时间繁忙不断催促我做其他事情。
昨晚唯有抓着他们去看一看我所说的美景。


我常不能理解那些不喜欢新加坡的马来西亚人。
好几位朋友亲戚都告诉我：“我真不喜欢新加坡。”
其实我是不能理解的。
我很喜欢新加坡。
我超爱新加坡这个城市。
可能我和她很有缘分。

新加坡的树以及大自然是可以伸手可及的。
可能，大自然的景象变化不大。
可是，你走几步你就可以接触美丽的景色。
开车在高速公路，你看到一排又一排粉红杜鹃花盛开。
开车去East Coast Park，你可以坐在那儿一直看海景到天黑为止。
坐在city hall中央80多层高楼喝几杯酒，
你可以从傍晚看到所有的建筑物开始点亮灯光。万“室”灯火。

素筠昨晚还说：“我那天才在 orchard road 听到蝉鸣。”
哇。这个体会以及观察实在入微。
我可还没有这么深的定在 orchard road 听到蝉鸣。

五六年前，我一个画家朋友对我说：“新加坡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地方。”
我尊敬他在新加坡的体会而产有的感言。
可是，如果和我的体会来比较，我觉得他言重了。
我觉得每个地方都有真善美的空间。

坦白说：
我们很可惜无法有绝对的领悟。
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有绝对的领悟，
什么时刻、什么空间，处处都充满真善美的灵魂。
是我们狭窄的思维障碍了我们的视野。


＊＊＊

昨晚我们继续在小山丘走啊走。
我带他们去看一个我和 Mark 在某一个早上一起看到的景色。

我指在地上。当时天已黑。
幸好路边还有微黄的街灯。
我说：“你们看这树根。”




“路不转，我转。
路再不转，我再转。”


那个早上，我拍摄了这个照片之后，我有了以上这样的词句。
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常在大自然里展现。

我们人类呢？
“路不转，我就死给你看。
路再不转，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
这就是我们人类了。

树根不会埋怨石路，
人会。

树根不会讨厌石路，
人会。

树根不会毁掉石路。
人会。

如果树根有思维的话，
树根很可能只有一个念头：“继续生存下去。大树需要我。”
我们人不会有这样的思维。
我们一直活在自己的角度里。
永远都只看自己的不幸。
然后活现自己是一个受害者。
这样的角度，就定义了一些人的生命了。

所以，每当我看到一些人和树根有同样思维的，
我都很钦佩他们。我都很欣赏他们。
因为他们的思维是最接近大自然的。
“继续生存下去。这个人（家庭、社会、国家、地球、宇宙）需要我。”


朋友们看到这些树根，都觉得好好玩。
陆续指出在石路上还有许多树根都是这样延伸的。







＊＊＊


昨晚道别之后，本来还想继续追看DVD － In Treatment。
我十点多就睡觉。
又是一个一觉到天亮的睡眠。
我常睡得像猪一样。 好好。

时钟显示早上六点半。
洗刷之后，吃早餐之后，
早上八点开始慢跑于 Bedok Reservoir。





跑了两圈。一个小时10分钟。
如果今年要跑半马拉松的话。
我还要再训练自己能够跑两个小时20分钟。
也就是说我至少要训练自己能够跑到四个圈为止。
一个半马拉松 21km 需要我大约三小时左右。
很难。不过很爽。
你看到那个肚腩满满变小，满满变小，很爽。




加油。以量。

今天依然大汗淋漓地停在那个非常圆满的大树下，
作为今早一个跑步的句点。
感觉很好！


这张照片就是停在大树下所看到的其中一部分画面。




要找一天拿 Macro Lens（广角镜）去拍摄我所看到的风景和大家分享。
尤其是那一棵大树。很圆满的大树。


＊＊＊

开会（一）：Anticipatory Grief

摄于Bedok Reservoir。


＊＊＊


礼拜一下午三点到六点，
我们开会。
十多个训练师。

花了几天的时间，
把半本电话簿的资料阅读完毕。
完成第一个部分。
（还有两个部分。也就是说还有一本电话簿的资料需要阅读。）

然后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
花了三个小时，
陆续说出我们的看法。

我们对悲伤辅导的模式、经验、介入；
如何本土化，如何认识以及尊重所有宗教的礼仪背后的意义；
虽然我们聊的不深，（毕竟这是第一次的讨论会）
不过，感觉很好。

和一群已经在悲伤辅导里头工作多年的朋友们一同工作，
感觉很好。

我们有来自医院的资深社工、慈怀病院的资深社工、
也有来自辅导中心以及家庭服务中心的资深辅导员。
有来自于不同宗教、信仰、民族；
可是同样的方向。

就是希望能够为本土的悲伤辅导发扬光大。
许多社会课题都和我们自身的悲伤以及失落有关。
许多学校教育以及职场教育都无法提供我们生命教育。

因此，我们这十多个人希望能够为社会里头丧亲的人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首先，我们会训练社区以及医院的40位辅导员以及社工。
准备用三年的时间，每个月陪伴他们，督导他们，训练他们。
好让他们有能力分区何谓一般悲伤、以及复杂性的悲伤。
好让他们能够提供基本的悲伤辅导。
好让他们也能够在自己的personal self 的失落里得以释放。

所以我们谈啊谈。
发现一个人资源毕竟有限。
可是一群人的资源不断被分享的时候，
真的有《团结就是力量》的气势。

愈说愈兴奋。
到最后，我希望我们可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资源室。
我不介意主催、也不介意落实它。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属于我们本土的哀伤辅导又走前几步了。

说自己投入的事，我发现我愈来愈少矮化自己。
只要我能量不耗竭，我想，
我还是很愿意为哀伤辅导这一块田地耕耘的。

加油，以量。晚安。



＋＋＋

心情欠佳

昨天心情不是那么好。
没有太大的动力工作。
很想把一大堆繁琐的工作全部丢掉，什么也不要做。
为何工作永远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

看到新来的同事是要从零开始教起。
心冷了一大截。
这需要耗费我许多时间以及心力。
也很考验我的耐心以及脾气。

发现自己的脾气不是这么好。
虽然他说你的脾气很好。
我说不是的。
我也会发脾气的。
你最好不要我重复又重复教你如何做。
我发现当我时间很不够用的时候，
环境一直逼着我们做很多的时候，
我脾气特别坏。耐心特别差。

礼拜一 他们 refer 我六七宗新案件。
也就是说我的案件已经达到将近40多了。
如果要接近50。我想，我又要倒了。
现在的个案一个接一个困难。
连吸毒的，家暴的，我们都接。
这种临终关怀的议题更加多重性困难了。

为何我们一定要给医院一个感觉我们可以 handle 困难案件？
其实这样让许多同事们都觉得很辛苦。
如果连我们这些社工都觉得吃力的话，
那么是否我们的护士以及医生觉得更吃力？

身体累了，所以心情欠佳。
想暂时所有事情都不要管的念头很强。


以量 我的内心为何创造了这么混乱的情境啊？



＊＊＊

感谢你如此开放

礼拜天，他邀请我坐在辅导室聊聊。

我对他说了一些话：“我知道你的工作不是那么标青，不过，我对你的工作态度很放心。因为你很诚恳。作为助人者，这是很重要的特质。你很愿意告诉我你的弱点、你的缺点、你的不足。你不会隐瞒我你无法做好的部分。我很感谢你。这让我感觉很放心。”

他不说话。眼睛红了。
不好意思。闪开我的眼神。
我让他冷静几秒。
他再回头看着我。

我说：“我看到你的悲伤。你愿意分享吗？”
他说：“我不是悲伤。”
他忍不住眼中压抑已久的眼泪，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没有 judge 我。”

他无法按奈心中的感动，不断向我说谢谢。
脱下眼镜，拿起自己的双手盖著自己整把脸，
不断哭泣。

我安静在旁，让他心中的情绪不断流动。
我不干扰。也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也不递上纸巾。
什么也不做。

我知道他心中有搁着多年那些未了之事。
我不询问，也不探索。
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成长步伐。
主动帮助他，是一种无礼的侵犯。
我只能安静在旁。

他不断说：“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哭，这是我第一次。”
我只是安静地在点头。
“我没有这样哭过！”
我想起，当初我也是曾经如此说过这样的话。

我看着他，给他微笑。
他继续哭。哭得更厉害。
鼻涕、眼泪，不断流动。
我对他说：“感谢你。”

毕竟，
要去爱人，同时也要接受被爱。
要去助人，同时也要接受被助。


助人者那脆弱的心，愿意放心在别人面前显现，
我想，他又成长了一步。
因为，他和我在同一刻经历了“全然接纳自己”的过程。


何谓辅导（或督导）？
就是 induce the change。
其他的，如何走，如何做，
我深信当事人知道如何走下去。



我祝福他。
深深地祝福一个如此用心助人的年轻人。

这样的后辈开始见少卖少了。
其他的年轻人，大部分都用头脑助人。
从书里储藏知识在头脑里。
大部分都用高姿态助人。

不谦虚不打紧，还摆着一种专家的嘴脸，
这才叫人替他们感伤。



以量 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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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回去

“你到底要去Block 111?，还是Block 112?”
德士司机问我们。
我正在和病人家属通电话。
和我坐在德士里的男同事轻声说：“Block 111。”

德士司机听不到。
他再问：“你到底要去Block 111?，还是Block 112?”
我的同事声亮大一些：“Block 111。”

德士司机很暴怒埋怨说：“Block 111过了啦！”
我盖下电话，回应他：“没关系。你兜回去就行了。”

他很不甘愿，给了我一声：“Cei...”
我忍。

30秒之后，他找不到Block 111。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摆着一张臭脸。
他再大声吼我们：“你到底要去XYZ 中学，还是要去 Block 111？”

我大声吼回去：“Uncle，我一上车就告诉你是Block 111，靠近 XYZ 中学！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


结果，我的同事被我怒吼的声亮吓到。
不敢出声。

德士司机不敢再出声。
乖乖载我到Block 111。
说话小小声。像个哈巴狗。

下车前，我还是很有礼貌还钱对他说：“谢谢你。”


＊＊＊

下车后，同事对我说：“没想到，你可以这么凶。”

我对他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很仁慈的人。我也有我凶狠的一面，只是我很少用。他自己找死。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人善被人欺。像这样子的人，你对他大声一些，他就立刻转变态度。”

同事：“以后，我也要这样。”

我笑说：“小弟，你学不来的。”

同事说话太小声了。太斯文了。
我发现大部分的助人者都太斯文了、太善良了。

我可不是这样。
我自己清楚知道。

我拥有我的反击能力，可是我不常用。
毕竟，我知道用多了，我会变成躁男症候群的男人。


以量 今晚忙着收拾家。我要搬家了。好忙！只装了五箱东西。还有好多⋯⋯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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